對你毫無保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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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你毫無保留
是。”唐卿雲一語驚醒，“靈韻，我想借用你一點時間，單獨約你的，可以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
“不行。”顧司雲覺得這麽好的氣氛自己不得破壞一下真不夠意思，“靈韻不能出去，除非唐卿雲你向我保證，你能夠把靈韻好好地帶回來，我想你知道我的意思。”
“這個是自然。”
李靈韻和唐卿雲出去，兩個人的車漫無目的往前行駛。
車停下來了，車窗一開，除了灌進來的冷風，還有一股花香。
在李靈韻腳掌落地的那一刻，腳底的雪地緩緩軟了下去，隨後整個黑洞一般的世界瞬間擠滿了橘黃色的燈光，充斥了他的整個眼眸。
他一回頭唐卿雲就出現在了身後，拉著他沿著鋪雪的油柏路，一步一步地往前。
五分鐘的時間，李靈韻跟著唐卿雲走到休息的小亭子裏，亭子裏也亮了燈，照亮了屋檐一周。
只是這幾分鐘，李靈韻不僅僅聞了淡雅的梅花香，暗夜中、燈光下，這一切烙在了這片梅林之中，也走進了李靈韻的心靈，還有一個人也走進了心裏，更深層次的。
唐卿雲幾天前就讓朋友準備了，他李靈韻怕冷，特意在這裏帶了暖手爐。
唐卿雲和李靈韻對坐在亭中，這樣他可以更全面地看見李靈韻，去真正地了解他，“靈韻，你喜歡這裏嗎？”
“喜歡。”李靈韻忍不住擡頭看了一會兒，感嘆道，“我一直不知道，這附近還有這麽一片梅林，你是怎麽知道這兒的。”
“當時我父母帶我出來，也是在這裏遇見的我姐姐，和那個阿姨一起，也是那天、她說了自己不久人世的病況，還有那個小姑娘的身世。”
李靈韻聽不太明白歪頭問他，“小姑娘？是你的青梅竹馬嗎？她後來怎麽樣了？”
唐卿雲聽著李靈韻這半酸半辣的話，就知道他想偏了，“靈韻，我可沒有什麽青梅竹馬，那個小女孩兒自那天後就成了孤兒，我父母、不應該是我父親，最後決定收養她，我母親雖然不太情願，但人都帶回家了，還是不得已接受了，我也奇怪為什麽爸爸可以對一個外人那麽好，甚至勝過我，後來才知道那女孩兒其實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，在他們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，她就自己存在了。”
李靈韻經過這麽一提醒，對唐卿雲口中提及的那個女孩兒的身份有了猜測，“那個女孩兒是你……姐姐？”
“是，你記得我們墓地偶遇的那天吧，你是去看你媽媽的，而我是想我姐姐了。”唐卿雲一想起那天，就會在腦海中浮現李靈韻從小區跑出來的情景。
“原來這麽巧，碰到一起去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唐卿雲看著天邊，這裏幽靜地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，他輕聲問他：“靈韻，等你開學之後，我去江陵工作好不好？”
“我……”李靈韻稍微有點緊張了，怎麽回答這個問題，他心裏沒譜，說話帶著微微顫音，“我其實、一直不期望成為左右你選擇的人，但心裏又期盼你能因為我有那麽一點影響，這樣你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我的，可是現在你真提出來的時候，我又不好擡頭看你，怕一動，兩個人都誤傷了。”
“靈韻不用怕，我說的話、做的事，都考慮地很清楚。”
“你……考慮清楚，想我們真的能夠繼續往下談嗎？”李靈韻看唐卿雲的眼神明明那樣堅定，只是他的話讓人聽了難受，心中莫名地酸楚。
唐卿雲不留一絲一毫的猶豫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，果斷地將李靈韻摟進了懷裏，“靈韻別怕，事情再怎麽糟糕，也還有一個我陪著你繼續下去的勇氣，需要的只有一個條件，就是我們對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。”
“我……信你的，唐卿雲。”
“也要相信你自己靈韻，對於我而言，這世上再沒有你這樣好的人了。”
李靈韻躲在這個溫暖堅實的臂膀下，將心中的情緒都放了出來。
看著李靈韻心情好了很多，唐卿雲擡眼問他，“靈韻，這條紅繩是掛的什麽？好像……從我見你開始它就一直在。”
李靈韻手握住胸前的掛墜，“這是小時候媽媽留給我的。”他掏出來給唐卿雲看，“是把小刀，以前我的筆總是禿，媽媽就給我買了一把小刀，其實不是沒有工具，只是不願意動手。”
“看得出來你很愛惜，這麽久了都沒有銹跡。”唐卿雲看到銀光刀刃，竟會慌神。
李靈韻從新放回裏衣，拉著唐卿雲回去，“你的手好冰，我們回去吧，風太大了，冷得不行。”
“好。”唐卿雲與他並肩同行，視線幾乎沒有離開李靈韻，“靈韻，大哥的禮物挑好了嗎？”
“大哥？”李靈韻頓住，回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唐卿雲，“你怎麽知道我哥的生日的？”
唐卿雲什麽都沒說，只是笑了笑。
李靈韻拉著他繼續走，到了車上他補充了剛才的問題，“禮物已經準備好了，那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我哥告訴我的。”
“梁老師？”李靈韻先是恍惚了一陣，隨後恍然大悟，“原來是這樣，那就就不足為奇了。”梁叔敘和唐卿雲的關系，唐卿雲已經給他講過了，梁叔敘和李燃青的事兒，好像還沒捅破，至少李燃青從未對自己提過。
“靈韻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李靈韻臉上表露的神情似懂非懂，“我應該…知道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我們回去吧。”唐卿雲點到為止，李靈韻也就此撇開了話題，“那你去江陵的時候我可以來接你嗎？”
“不用。”唐卿雲從李靈韻手裏抽了出來，看向他的時候是滿眼的深情，聲音也溫柔地不像話，“我送你去學校好不好、靈韻？”
李靈韻想，反正他們的關系已經公布，就算給自家大哥提這件事，也少了許多避諱，左右權衡之下，他還是接受了唐卿雲的好意。
唐卿雲開車，剛出去沒多遠，李靈韻打開的手機屏幕上多了一條信息。
“你好小同學，好久不見，希望這聲問候不會太晚。”
下面還附上了一張照片，照片中是兩個黑色沖鋒衣的男人，一個高大，一個瘦小，大人的身影幾乎遮住了小人兒的整個身軀，以至於照片中只能看到他轉過來的半張臉。
李靈韻慌忙地收回手機，挪著眼珠看著認真開車的唐卿雲。
他認真回想著當時的情景，試圖從拍攝角度找到線索，能偷拍他們的人無非就是那個人，只是當時誰會在那個位置呢？
要是能留意到那個人的臉就好了。
李靈韻回去就和李燃青說了唐卿雲的提議。
李燃青微微掉頭，試圖掩蓋眼底的黯然，認真地問李靈韻，“靈韻，你……真的喜歡他？”看著他現在的狀態，好像已經陷入這場情感之中，如同自己沈溺於與梁叔敘的點滴。
對於這個問題，李靈韻表露地異常明顯了，他這個時候問，是放心不下自己吧，“是，哥。”他深深地沈了一口氣，“我很在意他，和他有關的都開始在意了，在不知不覺中，自然而然地開始。”
“靈韻，在我面前說這些話，你知道我不會有多高興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我既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全心全意對待彼此的人，同時也希望你一點兒都不要把精力分出去，靈韻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？”李燃青彎身靠近桌面，以讓自己能夠靠他更近，“你不會因為有了他就不要哥哥，對吧？”
“哥～對於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。”李靈韻還以為是什麽嚴重的問題，原來是李燃青給自己的提醒，“我會保持理智的，唐卿雲是什麽樣的身份我心裏很清楚，但是哥，既然我遇見了他，和他走到一起了，至少在這期間我會真心相待。”
“你有想過以後嗎？和這個人能不能守到最後？”他希望李靈韻能夠從一而終，唐卿雲對李靈韻的在乎他看在眼裏，有那種對待感情的認真嚴肅，堅定不移。
“哥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希望以後都是他。”
“靈韻，作為旁觀者來看，我認為可以一賭。”李燃青放松了身體，緩緩向後靠，“靈韻的決定我不會不同意，早點休息吧，我去看看外面那位。”
“哥。”李靈韻看著門外燈下晃動的人影，還是不忍心，“讓爸爸進來說話吧。”
“還是先說清楚，你去睡吧，我來處理就好，不然他又求著你不肯實話實說。”李燃青朝他擺擺手，笑容滿面春風，看起來還是淡定的。
李明恩聽見了一直期望的門開的聲音，本該高興的臉上，只掛著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，繃緊神經不敢說話。
李燃青倚靠在門框上，眉眼間的冷漠減淡，多少還是透著一股親近，“姑姑的事……你告訴顧司雲的？”
“沒有，我就是讓他回去看看，我昨天遠遠地看了她一眼，這幾天就消瘦了不少，我想著司雲回去不還能緩解緩解，況且我也沒說什麽，只是提了一句他家裏的情況不太好而已。”李明恩興致勃勃地解釋，只是心裏虛，最後那幾句話真是硬著頭皮講完的。
“進來吧。”李燃青在後面關門，順便提醒道：“顧司雲走的時候留了紙條，說舅舅其實就是固執了一點兒，太難改變了，可是他有看到在變好的一面，希望能夠忘記以前的事。”
李明恩眼底剛燃起一絲希望，可李燃青一句話又潑了冷水。
“可是我忘不了。”李燃青向他走進兩步，“爸，對之前的種種，你後悔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明恩不知道腳下的路該怎麽走，鬼事神差地停留在那把長椅前，這個天兒，似乎不適合在這裏大睡一覺，“不過我還是時常想起她，你媽媽走了這麽久了，我最念叨的竟然不是那筆錢，而是因它離開的人。”
“不失去，就不知道利弊權衡的正確與否，不管你心裏怎麽想，嘴上能夠有些感觸，說明你心裏也想過對吧。”李燃青以前是不信李明恩的，尤其是把這些話說出口，可是現在……他也在猶豫了，或許這個機會不只是李明恩應該有了，其他人是不是也要。
“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混蛋，但是又改不了。”他委屈的表情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。
李燃青一時恍惚，他們這兩個人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倒置了，到底誰是……誰的老子啊？
“好了，我不管了，行事要有分寸，若是再惹事，我不僅不會兜著，誰要有心收拾，說不定還會順手推一把，一切都了解得幹幹凈凈。”
“我信，你說的都記著，放心、放心。”
“歇著吧。”
李燃青還是擔心顧司雲，又等了兩天才打了個電話回去，“餵，司雲你回去了嗎？”
“哦，大哥，我已經到家了，正在吃飯，有什麽事兒？”
“沒事兒，就是想問姑姑好點兒沒有，”
“我媽沒事？就是這兩天事情太多，操勞過度，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掛了電話，顧司雲問李雲，“對了媽，爸他去哪兒了，怎麽這兩天都看不見人？”
李雲看著顧司雲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，言行舉止反而淡定從容，“這幾天出差了，過年都不一定回得來。”
“這麽久，什麽事兒啊？”
“專心吃飯，總會回來的。”
“好。”顧司雲覺得自己老媽還和以前一樣愛訓人，不過這平靜如常的空氣中，隱隱中透著一絲古怪的味道。
李雲也對顧司雲的氣性了如指掌，這個時候轉眼珠，指定是在找端倪，擡起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蘿蔔。
嘴裏的蘿蔔回味之後，顧司雲漫不經心扒拉飯菜的筷子停住，眉心蹙了蹙，“媽，您今天怎麽發揮失常了？”他還是不挑鹹淡的人，喉嚨都齁得慌，李雲一向吃得清淡，再怎麽手抖，也不可能放大半罐子吧。
“說的就是你，小孩子的心思還是不要用在大人身上。”
顧司雲心裏是想撂下碗筷，好好地問問，只是李雲的狀態不像，也無從問起，面子上沒辦法只能聽從領導安排，“是是是，老媽別生氣，我不問就是了。”顧司雲討好地給她碗裏夾了菜，“吃飯吃飯。”
“對了媽，過幾天是大哥的生日，我想去。”
“你去吧，我那天有事兒就……不和你一起了，你替我把禮物帶過去吧。”李雲對著顧司雲的房間指了指，“就在你房間書桌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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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。”唐卿雲一語驚醒，“靈韻，我想借用你一點時間，單獨約你的，可以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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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是自然。”
李靈韻和唐卿雲出去，兩個人的車漫無目的往前行駛。
車停下來了，車窗一開，除了灌進來的冷風，還有一股花香。
在李靈韻腳掌落地的那一刻，腳底的雪地緩緩軟了下去，隨後整個黑洞一般的世界瞬間擠滿了橘黃色的燈光，充斥了他的整個眼眸。
他一回頭唐卿雲就出現在了身後，拉著他沿著鋪雪的油柏路，一步一步地往前。
五分鐘的時間，李靈韻跟著唐卿雲走到休息的小亭子裏，亭子裏也亮了燈，照亮了屋檐一周。
只是這幾分鐘，李靈韻不僅僅聞了淡雅的梅花香，暗夜中、燈光下，這一切烙在了這片梅林之中，也走進了李靈韻的心靈，還有一個人也走進了心裏，更深層次的。
唐卿雲幾天前就讓朋友準備了，他李靈韻怕冷，特意在這裏帶了暖手爐。
唐卿雲和李靈韻對坐在亭中，這樣他可以更全面地看見李靈韻，去真正地了解他，“靈韻，你喜歡這裏嗎？”
“喜歡。”李靈韻忍不住擡頭看了一會兒，感嘆道，“我一直不知道，這附近還有這麽一片梅林，你是怎麽知道這兒的。”
“當時我父母帶我出來，也是在這裏遇見的我姐姐，和那個阿姨一起，也是那天、她說了自己不久人世的病況，還有那個小姑娘的身世。”
李靈韻聽不太明白歪頭問他，“小姑娘？是你的青梅竹馬嗎？她後來怎麽樣了？”
唐卿雲聽著李靈韻這半酸半辣的話，就知道他想偏了，“靈韻，我可沒有什麽青梅竹馬，那個小女孩兒自那天後就成了孤兒，我父母、不應該是我父親，最後決定收養她，我母親雖然不太情願，但人都帶回家了，還是不得已接受了，我也奇怪為什麽爸爸可以對一個外人那麽好，甚至勝過我，後來才知道那女孩兒其實是我爸爸的親生女兒，在他們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，她就自己存在了。”
李靈韻經過這麽一提醒，對唐卿雲口中提及的那個女孩兒的身份有了猜測，“那個女孩兒是你……姐姐？”
“是，你記得我們墓地偶遇的那天吧，你是去看你媽媽的，而我是想我姐姐了。”唐卿雲一想起那天，就會在腦海中浮現李靈韻從小區跑出來的情景。
“原來這麽巧，碰到一起去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唐卿雲看著天邊，這裏幽靜地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，他輕聲問他：“靈韻，等你開學之後，我去江陵工作好不好？”
“我……”李靈韻稍微有點緊張了，怎麽回答這個問題，他心裏沒譜，說話帶著微微顫音，“我其實、一直不期望成為左右你選擇的人，但心裏又期盼你能因為我有那麽一點影響，這樣你至少是有一點點在乎我的，可是現在你真提出來的時候，我又不好擡頭看你，怕一動，兩個人都誤傷了。”
“靈韻不用怕，我說的話、做的事，都考慮地很清楚。”
“你……考慮清楚，想我們真的能夠繼續往下談嗎？”李靈韻看唐卿雲的眼神明明那樣堅定，只是他的話讓人聽了難受，心中莫名地酸楚。
唐卿雲不留一絲一毫的猶豫，在這大庭廣眾之下，果斷地將李靈韻摟進了懷裏，“靈韻別怕，事情再怎麽糟糕，也還有一個我陪著你繼續下去的勇氣，需要的只有一個條件，就是我們對彼此毫無保留的信任。”
“我……信你的，唐卿雲。”
“也要相信你自己靈韻，對於我而言，這世上再沒有你這樣好的人了。”
李靈韻躲在這個溫暖堅實的臂膀下，將心中的情緒都放了出來。
看著李靈韻心情好了很多，唐卿雲擡眼問他，“靈韻，這條紅繩是掛的什麽？好像……從我見你開始它就一直在。”
李靈韻手握住胸前的掛墜，“這是小時候媽媽留給我的。”他掏出來給唐卿雲看，“是把小刀，以前我的筆總是禿，媽媽就給我買了一把小刀，其實不是沒有工具，只是不願意動手。”
“看得出來你很愛惜，這麽久了都沒有銹跡。”唐卿雲看到銀光刀刃，竟會慌神。
李靈韻從新放回裏衣，拉著唐卿雲回去，“你的手好冰，我們回去吧，風太大了，冷得不行。”
“好。”唐卿雲與他並肩同行，視線幾乎沒有離開李靈韻，“靈韻，大哥的禮物挑好了嗎？”
“大哥？”李靈韻頓住，回頭一臉驚訝地望著唐卿雲，“你怎麽知道我哥的生日的？”
唐卿雲什麽都沒說，只是笑了笑。
李靈韻拉著他繼續走，到了車上他補充了剛才的問題，“禮物已經準備好了，那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我哥告訴我的。”
“梁老師？”李靈韻先是恍惚了一陣，隨後恍然大悟，“原來是這樣，那就就不足為奇了。”梁叔敘和唐卿雲的關系，唐卿雲已經給他講過了，梁叔敘和李燃青的事兒，好像還沒捅破，至少李燃青從未對自己提過。
“靈韻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？”
“什麽？”李靈韻臉上表露的神情似懂非懂，“我應該…知道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我們回去吧。”唐卿雲點到為止，李靈韻也就此撇開了話題，“那你去江陵的時候我可以來接你嗎？”
“不用。”唐卿雲從李靈韻手裏抽了出來，看向他的時候是滿眼的深情，聲音也溫柔地不像話，“我送你去學校好不好、靈韻？”
李靈韻想，反正他們的關系已經公布，就算給自家大哥提這件事，也少了許多避諱，左右權衡之下，他還是接受了唐卿雲的好意。
唐卿雲開車，剛出去沒多遠，李靈韻打開的手機屏幕上多了一條信息。
“你好小同學，好久不見，希望這聲問候不會太晚。”
下面還附上了一張照片，照片中是兩個黑色沖鋒衣的男人，一個高大，一個瘦小，大人的身影幾乎遮住了小人兒的整個身軀，以至於照片中只能看到他轉過來的半張臉。
李靈韻慌忙地收回手機，挪著眼珠看著認真開車的唐卿雲。
他認真回想著當時的情景，試圖從拍攝角度找到線索，能偷拍他們的人無非就是那個人，只是當時誰會在那個位置呢？
要是能留意到那個人的臉就好了。
李靈韻回去就和李燃青說了唐卿雲的提議。
李燃青微微掉頭，試圖掩蓋眼底的黯然，認真地問李靈韻，“靈韻，你……真的喜歡他？”看著他現在的狀態，好像已經陷入這場情感之中，如同自己沈溺於與梁叔敘的點滴。
對於這個問題，李靈韻表露地異常明顯了，他這個時候問，是放心不下自己吧，“是，哥。”他深深地沈了一口氣，“我很在意他，和他有關的都開始在意了，在不知不覺中，自然而然地開始。”
“靈韻，在我面前說這些話，你知道我不會有多高興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我既希望你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全心全意對待彼此的人，同時也希望你一點兒都不要把精力分出去，靈韻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？”李燃青彎身靠近桌面，以讓自己能夠靠他更近，“你不會因為有了他就不要哥哥，對吧？”
“哥～對於這點你完全不用擔心。”李靈韻還以為是什麽嚴重的問題，原來是李燃青給自己的提醒，“我會保持理智的，唐卿雲是什麽樣的身份我心裏很清楚，但是哥，既然我遇見了他，和他走到一起了，至少在這期間我會真心相待。”
“你有想過以後嗎？和這個人能不能守到最後？”他希望李靈韻能夠從一而終，唐卿雲對李靈韻的在乎他看在眼裏，有那種對待感情的認真嚴肅，堅定不移。
“哥，如果可以的話，我希望以後都是他。”
“靈韻，作為旁觀者來看，我認為可以一賭。”李燃青放松了身體，緩緩向後靠，“靈韻的決定我不會不同意，早點休息吧，我去看看外面那位。”
“哥。”李靈韻看著門外燈下晃動的人影，還是不忍心，“讓爸爸進來說話吧。”
“還是先說清楚，你去睡吧，我來處理就好，不然他又求著你不肯實話實說。”李燃青朝他擺擺手，笑容滿面春風，看起來還是淡定的。
李明恩聽見了一直期望的門開的聲音，本該高興的臉上，只掛著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，繃緊神經不敢說話。
李燃青倚靠在門框上，眉眼間的冷漠減淡，多少還是透著一股親近，“姑姑的事……你告訴顧司雲的？”
“沒有，我就是讓他回去看看，我昨天遠遠地看了她一眼，這幾天就消瘦了不少，我想著司雲回去不還能緩解緩解，況且我也沒說什麽，只是提了一句他家裏的情況不太好而已。”李明恩興致勃勃地解釋，只是心裏虛，最後那幾句話真是硬著頭皮講完的。
“進來吧。”李燃青在後面關門，順便提醒道：“顧司雲走的時候留了紙條，說舅舅其實就是固執了一點兒，太難改變了，可是他有看到在變好的一面，希望能夠忘記以前的事。”
李明恩眼底剛燃起一絲希望，可李燃青一句話又潑了冷水。
“可是我忘不了。”李燃青向他走進兩步，“爸，對之前的種種，你後悔嗎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李明恩不知道腳下的路該怎麽走，鬼事神差地停留在那把長椅前，這個天兒，似乎不適合在這裏大睡一覺，“不過我還是時常想起她，你媽媽走了這麽久了，我最念叨的竟然不是那筆錢，而是因它離開的人。”
“不失去，就不知道利弊權衡的正確與否，不管你心裏怎麽想，嘴上能夠有些感觸，說明你心裏也想過對吧。”李燃青以前是不信李明恩的，尤其是把這些話說出口，可是現在……他也在猶豫了，或許這個機會不只是李明恩應該有了，其他人是不是也要。
“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混蛋，但是又改不了。”他委屈的表情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。
李燃青一時恍惚，他們這兩個人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倒置了，到底誰是……誰的老子啊？
“好了，我不管了，行事要有分寸，若是再惹事，我不僅不會兜著，誰要有心收拾，說不定還會順手推一把，一切都了解得幹幹凈凈。”
“我信，你說的都記著，放心、放心。”
“歇著吧。”
李燃青還是擔心顧司雲，又等了兩天才打了個電話回去，“餵，司雲你回去了嗎？”
“哦，大哥，我已經到家了，正在吃飯，有什麽事兒？”
“沒事兒，就是想問姑姑好點兒沒有，”
“我媽沒事？就是這兩天事情太多，操勞過度，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掛了電話，顧司雲問李雲，“對了媽，爸他去哪兒了，怎麽這兩天都看不見人？”
李雲看著顧司雲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，言行舉止反而淡定從容，“這幾天出差了，過年都不一定回得來。”
“這麽久，什麽事兒啊？”
“專心吃飯，總會回來的。”
“好。”顧司雲覺得自己老媽還和以前一樣愛訓人，不過這平靜如常的空氣中，隱隱中透著一絲古怪的味道。
李雲也對顧司雲的氣性了如指掌，這個時候轉眼珠，指定是在找端倪，擡起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蘿蔔。
嘴裏的蘿蔔回味之後，顧司雲漫不經心扒拉飯菜的筷子停住，眉心蹙了蹙，“媽，您今天怎麽發揮失常了？”他還是不挑鹹淡的人，喉嚨都齁得慌，李雲一向吃得清淡，再怎麽手抖，也不可能放大半罐子吧。
“說的就是你，小孩子的心思還是不要用在大人身上。”
顧司雲心裏是想撂下碗筷，好好地問問，只是李雲的狀態不像，也無從問起，面子上沒辦法只能聽從領導安排，“是是是，老媽別生氣，我不問就是了。”顧司雲討好地給她碗裏夾了菜，“吃飯吃飯。”
“對了媽，過幾天是大哥的生日，我想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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